28
增城有山如莲,一峰独起,兀立群岭。聚千山万壑之腾跃,显旭日晚霞之壮观。山不在高有仙则名,水不在深有龙则灵。高空远望,恰似莲瓣,虽无五岳之险峻,但群林繁茂,万株有余,犹千山之幽静。上接白云,尽览晨曦朝暮,观日月经天。下达厚土,赏凡间之美景,如乘风破浪。是谓,西上莲花山,迢迢见明星。素手把芙蓉,虚步蹑太清。①
玉亭宫就坐落于莲花山上,全宫色彩洁白如玉,灵气充裕,乃修行宝地之一。此时,玉亭宫正殿之外的修行场上,场地由一块块白石铺成。众弟子盘坐在场地上,单手微举,轻轻回摆,好像在感受空中有什么东西似的。而众弟子之前有个五丈宽五尺高的白色长台,她们的师父正站在台上教导,身后是青龙白色玉雕。这位师父,年过四旬,因时常前往术教各宫讲术论道,故人称“不知圣人”。
“今日传授之课,无论内外弟子,会与不会,都需重新再复习。若是基本修行不稳,如何通向至高修行?五行术法的基本功,是谓通灵,万物有灵,如何通灵?乃需领悟‘天人合一’之境,做到万物有我,我有万物,则入五行之门。操练金术要法,须知金术之来源,金术之根本。各位弟子微举单手后,需感受气之流动、气之方向,最终做到行走之时就可感受四方之气,则金术通灵达成。其后便是以己引气、以气引己,则金术入门。武教武功的内力外放与我们术教金术是颇为相似的,但是武功大多数只做到了以己引气,未能做到以气引己,不过武功的修身,加强了己方的防御,也就弥补了一些不足。”
“何为以己引气、以气引己?”不知圣人走向了青龙玉雕的左旁,单手自上而下蓄力,缓缓向青龙玉雕推去,“气随意动!”青龙玉雕就缓缓的向右移动了一些。
“这就是以己引气,用四周感悟的气流,来对敌,金术修为越高,感悟的范围就越广。”不知圣人收手了,来到了台子前面,运气金术,“如气随行!”双手蓄力缓缓向下压,身体慢慢的升高,不一会停在了上方,接着双手蓄力缓缓向上抬,身体慢慢的下降。
“这就是以气引己,上方气流向下引,下方气流向上引,时强时弱,此消彼长,达成身体的升与降,当修成金术至高法后,就不需要上方气流做引子,可下方气流直接推动己身。”不知圣人这时候看到下方有一位男弟子正打着瞌睡,于是向该男子挥了挥手:“倒!”
“哎呦喂!”该男子中了金术,身子往后一倒,在发现四周的弟子都看向自己,立马盘腿坐好。
“志合,昨夜是勤加苦练了,还是去当夜贼了,大白天的怎么还在睡觉?”
“师父,昨夜我没做什么。我又不是才学金术,您讲的金术之来源与运用,我都知道,所以听着听着就犯困了。师父,我还不知道金术之根本呢,您讲一下金术之根本吧。”
“好,那我就讲一下金术之根本,各位弟子听好了。”不知圣人接着继续道:“金乃天气,天有六气,降生五味,发为五色,征为五声,淫生六气,六气曰阴、阳、风、雨、晦、明也。分为四时,序为五节,过则为菑:阴淫寒疾,阳淫热疾,风淫末疾,雨淫腹疾,晦淫惑疾,明淫心疾。”②
就在这时,羽子青从远处走了过来,众位弟子见到后,“嗳?那不是大师兄吗?”“大师兄回来了。”纷纷站起来,让开了道路,接着羽子青便来到了台下。
不知圣人飞身飘到台下,来到了羽子青跟前道:“子青,你出去后,有何发现?”
“师父,我发现霍山的藏青刀不见了。”
“原来藏青刀不见了?如何丢失的?”
“是腓腓贪玩,不镇守霍山,追着一个妖狐才弄丢的,我已经叫腓腓去找那只妖狐了。”
“这只妖狐修为不简单,能甩开腓腓。藏青刀应该在妖狐身上,腓腓不一定能抓住。子青,你现在去找腓腓,帮助拿回藏青刀。”
“是,师父。”
羽子青听后,迅速飞身离开,前往寻找腓腓。
29-1
锦城丝管日纷纷,半入江风半入云。此曲只应天上有,人间哪得几回闻?③晓看红湿处,海棠千万许。游子思乡路,墨客韵中序。锦官一见顾,留步几回绪。④蜀都之美,禁不住世人的赞叹,含羞离离,恰似万年之缘。
穿过厚严的城墙,灵嫣与千世情来到都城内,繁华的景象,对于不常游历的灵嫣来说,吃惊不少。
“你听说了吗?乐安堂这次摆的擂,已有数天未曾攻下。而且我听说擂主还是一位女子。”“真有此事?那我们还不赶紧去瞧瞧。”一对行走的路人洽谈而过。
灵嫣听路人云之,不禁思索,这中原女子的修为还真不同寻常。
“这乐安堂是比武台吗?”灵嫣对千世情问之。
“在楼院里摆擂的,应该是戏楼,除了摆擂台,也是会搭戏台的。”
“那我们要不要去看下。”
“当然,无事不去摆擂台,我们去看看她所谓何事。”
乐安堂门前,进进出出了好多人,当灵嫣二人来到门前时,有两名男子被一左一右的两名护卫拦了下来。
“观戏费十文,你们连十文钱都没有,还想上台比武,劝你们还是去街头卖艺一场,得了赏钱再来吧。”一名护卫对他们说。
“老二,你怎么没带钱。”
“大哥,钱都在老三那儿,他马上就来了。”
“那我们在这等一会儿。”
“不不,大哥我们赶紧走。”二当家一看当时闯他们霸云寨的千世情来了,急忙拉着大当家欲要离去。
“为何?”大当家不解问道,再看到二当家的使眼色,顿时了解:“对对,我们还要急着赶路,赶紧买几匹好马,晚了就没了。”
“慢着!”千世情叫住了转身欲要离开的二人,道:“我怎么觉得你们这么眼熟,有点像山贼,转过身来我看看。”
“少侠,还请高抬贵手啊。那天你走后,我们思来想去的,最后把山寨解散了,不做山贼了。”大当家急忙转身拜了拜礼。
“这样啊,那你们以后有何打算?”
“我们准备去武陵山,拜师学武,以便有一技之长。”
“不错,你们走吧。拜入教派,谨记痛改前非,严于律己,除暴安良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二人连忙答应便离开了。
千世情来到门口,向怀内口袋掏出一把铜币,放到伸手讨要的护卫手中。
“最后的盘缠了,应该是十文,你们数数。”
“公子,还差一文。”护卫数了一下道。
“还差一文?哎呀,掉路上忘捡了。”千世情想到那一文铜钱当时用来打二当家了,之后忘记捡了,这时没撤了,问向身旁的灵嫣道:“灵嫣,你还有盘缠吗?”
“有的,你看这个可以吗?”灵嫣伸手浮现出一枚金币。
“我看看,咦?这是金五铢,价值千文啊!”千世情拿着那枚金币,抬手看了看,吃惊道。
29-2
乐安堂内,此时正热闹,来了许多人,楼上的雅座已满,楼下还站在许多人。堂内的中间宽阔的场地上是擂台,擂台的屏风下有两个圈椅,左边坐着男子为堂主,右边坐着的一位淡粉色锦衣的妩媚女子为擂主。圈椅中间桌上有一把苗刀放在刀架上,此刀青色,刀尖柳叶形锐而不脆,刀身比普通的苗刀更直,刀柄比普通苗刀略长,以及刀纹更繁琐,显然这把苗刀很古老。
灵嫣与千世情来到了堂内,此时擂台上有两名男子正在比武,拳法互对,你来我往,谁为先手,互不相让。
“灵嫣,你对武术拳法了不了解?”
“略懂一点。”
“那你说最终是这个红衣男子胜,还是黑衣男子胜。”
“黑衣男子,统顾四周、动如行龙、定如卧虎、迅如狡兔、灵如猿猴、轻如云鹤,着重一打、二拿、三摔,这是心意六合拳的打法;红衣男子,以意运气、气到力随、虚实兼用、刚柔并济、长短具备,腿法时高时矮,以矮腿时多,并辅佐内功,这是太和拳的打法。”
“嗯,心意六合拳起始刚猛,时常抓住空挡先声夺人,后期乏力,太和拳内外兼修,可攻可守,对敌性强。而这时红衣男子已经顺利的守了很长的一段时间,如果不出意外的话……”
“红衣男子会获胜。”
灵嫣刚说完时,黑衣男子因后继无力未拿准红衣男子肩部,被红衣男子使出了一招“猛虎上山”打中了黑衣男子胸口,黑衣男子最终倒飞出去,落于擂台之下。
“不错,我的护卫被你击败了,那只好我来比试了,赢了我的话,这把远古苗刀,就是你的了。”女子从圈椅上走到擂台中,指了指刀,随后道:“我看你拳法打累了,这局我们比试剑法如何?”
“没问题。”
于是,此二人各自从己方一边的刀架上取出宝剑,一时剑法互抵,乱舞纷飞,刀光剑影。
“灵嫣,那把刀是一把绝世宝刀啊。可惜我的修为还没有完全恢复,上不了擂台。”
“要不接下来,我去比试一下。”
“你会剑法吗?”
“在族里的时候和秋怡一起学过,比较熟悉青萍剑法。”
这时擂台之上,女子舞剑步步相逼,待男子走神之时,宝剑已经直至咽喉。
“我输了。”男子说了句话就下台了。
“还有哪位愿意上台来比试的?”女子说道,不过这时台下的人,大多摇头,自知不敌。
“好,你没剑就用我的吧。”千世情把剑递给了灵嫣。
灵嫣接过剑后就飘身落于擂台之中,握着剑向女子拜了拜道:“得罪了。”
女子见有人前来了,也不多言,挥剑向灵嫣直刺而去。灵嫣看到剑直刺而来,就轻身向前一跳,踩在了该女子的剑上,而剑弯曲将灵嫣反弹空中,灵嫣顺势来了一个后空翻,停在了女子的后方,接着向女子刺去。女子挥剑反击格挡,灵嫣便与女子反复对试着。
青萍剑法,吞吐自如,变化多端,刚柔相济,迅疾多变,敏捷轻灵。每招每式讲究,剑起剑落,绝无虚发,忽南而北,指东击西,或功或防,柔中寓刚,虚中藏实。
“承让了。”灵嫣在其身后,迅速直至咽喉。
女子本想说你赢了,不过察觉出什么情况后,吃惊叫了声:“不好。”身体一转运起妖术,就消失不见了。
这时女子下方的擂台逐渐破了个洞,洞口越来越大,灵嫣见此迅速后退。腓腓从洞口跳了出来,站在擂台上,发现妖狐跑了,本想发飙制造狂风,不过看到前面的宝刀后。“啾啾!”腓腓叫着高兴地急忙跑过去用嘴叼着刀,四周看了下就跑去追那只妖狐了。
“快走,有妖兽啊!”“那个妖兽把宝刀叼走了。”堂主吓的不轻,以及擂台下的人能跑得都跑了。
灵嫣轻身飘落擂台之下,走过去,把剑递给了千世情,道:“那女子应该是个妖。”
“是的,我也看出来了。那只兽散发着灵气,不像妖兽,应该是只神兽,追那只妖去了。我们赶紧跟着那只神兽。”
言罢,二人便向堂外急忙赶去。
________________
句①唐.李白.《古风·其十九》引。
段②春秋.《左传·昭公元年》引。
句③唐.杜甫.《赠花卿》引。
句④千兴言.《雨情》卷五《望蜀》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