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清晨,左师中央、有运会心和香若兰三人,来到西溪书院附件的竹林,“锐气紫竹正华发,漫步蹊径到谁家?”行走在竹林之间,清心静气,真是一处修行的好地方,不远处便看到一座木屋,想必隐居之人就在此处。
三人经过围栏,就停了下来。
香若兰:可有人在此居住?
这时候,屋内有一位书童走了出来,开门迎接。
书童:我家先生暂时未回,不过说了,要是有人找他,且先看先生留下的一份信件。
左师中央:那信件在何处?
书童:几位随我来。
木屋内虽简陋,然则精巧,讲台、书桌、板木,看似如同来到一处小学堂。
书童:几位稍等,我这就取来。
书童于是去书房拿取信件。
左师中央:千秋归隐了还不忘进修育人。
有运会心:大贤之士,必有大义之举,不知留下什么信件。
左师中央:一看便知。
书童这会儿从书房出来,笔墨信件一同放在书桌上。
书童:几位请便。
左师中央于是拿起书信看着,书童顺便倒了几碗茶放在一旁。
笔迹锐气豪放,给人一种大义凛然之感,信中说:中华大地,分久必合,合久必分,昔满朝落寞,战无可战,国之存亡旦夕,学术之争,内阁与君主之论,皇位的取缔,起义不断,数大刀团、民中会、新义会为最,然大刀团不思进取,无居安思危之识,逐渐瓦解,南方民中会以“驱除胡虏”逼迫燕京取缔皇位后,实行内阁军阀制,而新义会起初借助北方域外胡奴之力实行内阁书吏制,双方持久不下,在新义会大败北逃平阳、上党、北平郡,逐出亲外人士后才反败为胜,为何?重在学术思想,融宋、汉两朝之治,独尊共义门之道,后斩右王,树立新纲,新义会融入共义门实行内阁君主制,名正皇位,比民中会复辟皇位之人来的巧妙,又为何?此为高筑墙,广积粮,缓称王。然则无有能之士接位,亲外人士变多,新的右伪王又起,大肆开放域外,窃国之道横行。我悟得虚实结合之法,在江湖中,与文人官吏抗衡,与武官军师谋谈,平新门事变、瘟灾起义,立变法后归隐而回。如今而来几百载,魔门四起,共义门危难,国之内外交困,域外身毒、花旗边界虎视眈眈,如果你来建帮立派,如何安定天下?
左师中央看完后,想了想,拿起一份空白信件写道:御外必先安内,天下能人辈出,朝廷衰败无良士,此贪赃枉法过多,团派党争激烈,需统一纪监,整合学术思想道路,让后来学子居上,如此少年强则国强。
左师中央写完后,起身将信件放在一旁,这时书童在另一张书桌上看书,有运会心、香若兰在身后。
左师中央:这位小书生,信件我已看完,不知你家先生多久回来?
书童:我也不知道,也许数日便回。
香若兰:神神秘秘的,我看你家先生是不想见吧,这气息字迹估计是写了没几天。
书童:不知。
书童不予理会,又拿起书继续看。
左师中央:香若兰,不可诋毁,这其中必有道理。
有运会心:不如再等些时日。
左师中央:只好如此,小书生,我们先行离开,下次再来拜访。
几日后,左师中央三人来到竹林宅院,只见宅院内一位白衣翩翩的男子,拿着一本棋谱,看之远望大地,如看穿山河,坐则落子于棋盘之上,如千军万马。左师中央见此,急忙前去拜会。
左师中央:先生可是隐居的千秋?
千秋:来之莫急,请坐,你可看懂这山河棋局?
左师中央于是坐在千秋对面,这落子布局如“水”字型。
左师中央:为何这棋盘上只有黑子?这是如何对弈的?在下看不明白。
千秋:看不明白,那就需要明白,黑如同城池之地,棋谱如书,文也,落字已定,武也,城池命名绘出这山河图,行军需看图,此时图已成,还有半盘需执白,也就明白。
左师中央:执白落子,那先生如何下呢?
千秋:我收黑而隐,待你落半盘之时,守黑而攻,这时西北西域,西南宁州,上下雍州广州,东南扬州,东北幽州,皆被黑攻,你先落何处?
左师中央:平十六纵十,何处来,何处起,此地,广陵。
千秋将北方青州一黑子取下。
千秋:我收青州,你往何处?
左师中央:平十七纵十一,扬州吴郡,稳江东,练水师。
千秋与左师中央,一落一收,收完青州,千秋取广州一黑子。
千秋:倘若往南收广州,你当如何?
左师中央:平十四纵十二,荆州武昌,断商路,中监国,出有用道,入有取道,水师南进,稳国土,在南海,有敢窃国乎?
千秋:我再收雍州,你如何断之?
千秋接着取回雍州一黑子。
左师中央:平十纵十三,益州巴郡,巴渝之地,得之或联合,蜀道北进,稳荆州,观时势,中原可大成,以作来日应对。
千秋与左师中央对弈片刻,这时棋盘已各占半壁。
千秋:左师中央,你有稳天下之心,棋对的差不多,你可知这山河棋之意?
千秋起身几步看向院落之外,左师中央来到一旁。
左师中央:还请先生赐教。
千秋:山河风景,有自然,有雕工,环环相扣,情境相仪,网络交错,从而影响他人心境,由外而入内。在这天地局势内,你该如何应对?
左师中央:可是断外而守内?
千秋:环境网络,每时每刻因天地而变化,光固守难成,这山河棋便是由内而外应对,聚水成河,传播各处,稳心境,集众人之力安天下。
左师中央:棋局未定,可否请先生出世,谋定山河。
千秋:阴阳平衡,可定,出世来日方长,不急。
左师中央:先生这。
千秋:我需进修,各位还是先回吧。
有运会心:先生能在考虑一下吗?我们不久前击退过东海的魔门。
香若兰:你不同意,我可要出手把你抓走了。
左师中央:香若兰不可鲁莽,既如此,我等先告退,他日再来拜会先生。
11
扬州府内,来了一位客人,仔细一瞧,正是学部尚书,扬州刺史袁峙连忙派人招待着。
袁峙:尚书大人一路奔波,来扬州可有要事?
学部尚书:听闻扬州会稽郡学风极差,地方学堂不思育人,贪赃枉法,特来调查此事。
袁峙:尚书大人可有朝廷文书旨意?
学部尚书:刺史勿怪,文书被奸人夺走,我已派精锐士卒在泰州拦截,不出意外可夺回文书。
这时一位手下从门口走进府内,对学部尚书侧耳说了些话,便离去。
学部尚书:怎会如此,派兵布阵连人都抓不住。
袁峙:尚书可是遇到什么麻烦?
学部尚书:这奸人武功深厚,让他们跑了,不过此人正在泰州城内,刺史可派人悄悄抓捕,以免惊动广陵郡守。
袁峙:如今朝廷势弱,大多藩王都在招兵买马,我扬州怎么能错过这个时机,正愁如何进取广陵,这是一个好机会。
学部尚书:你要私自进攻广陵郡,徐州刺史恐怕不会坐视不理。
袁峙:徐州刺史在彭城都快自顾不暇了,北方的魔门有的他应付的,广陵他是来不及增援的,尚书大人从燕京前来,休息些时日,之后可在江东兼郡守以作协助。
学部尚书:刺史大人,那在下先行告退。
学部尚书走后,府内屏障走出来一位男子,一身煞气,黑袍裹面,想必不是幕僚这么简单。
袁峙:卓大师,封仙榜的藏宝图在泰州,离扬州最近,进攻广陵可趁机夺得。
卓大师:现在藏宝图已经无关紧要,就看这书写封仙榜之人是否出世了,倘若出世,这广陵可不是好进取的。
袁峙:共义门封仙之人早已离世或战死沙场,武林纷争,江湖已远,难道还有哪位武林泰斗、江湖大贤书写着封仙榜?
卓大师:千秋。
袁峙:此人不是归隐不出了吗?
卓大师:非也,不是不出,时候未到,我魔门在北方牵制徐州刺史这么久,接下来只有靠刺史大人自己了。
卓大师说着,退走屏障,隐身不见。
袁峙:来人!
门外看守之人听到传呼,立刻走了进来。
护卫:不知刺史大人有何吩咐?
袁峙从书房内取出三份信件,交给护卫。
袁峙:你赶快让人把这三份信件,各自送往临淮、丹扬、毗陵郡守,不得有误。
护卫:是。
12
泰州西溪,竹林内,左师中央、有运会心和香若兰又来到了这处木屋宅院,这时书童正在院内打扫,三人来到书童面前。
左师中央:不知你家先生可在屋内?
书童:我家先生说了,你们不必再来拜见,“潜龙升空有令下,铁索搭桥战天涯。”
左师中央:此乃何意?
书童不作理会,继续打扫。
香若兰:既然他不想见,我们就不见好了,左师中央,你为什么非要请此人出世?
左师中央:香若兰,这乃天赐建帮兴国良机,若是错过,江湖不在,何人出世,续写真经。
有运会心:左师中央,这先生留下的诗意,是否要让我们在西溪内寻找证明痕迹。
左师中央:潜龙在渊,君子剑出东方,我们沿着西溪河流往东南前去一看。
说着,左师中央带着几人前往西溪而去。